【獒龙獒】万劫火 1-2

啊啊啊啊啊!这个号点不了推荐只能转载一下了!哭着把狗血往自己嘴里塞!真好喝!

摆脱低级趣味:

感谢 @富强和谐民主公正 太太的授权!!!! 想要把太太的脑洞补成长篇,不知道能不能满足太太对狗血的渴求,对手指……太兴奋了一下子写了好多。啊,好紧张。

年龄操作!獒年下6岁,黑道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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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张继科被捡回来那年马龙八岁。大宅里的保姆抱去水房洗干净了,白白净净,软软乎乎的一个小崽子,像六岁的时候院子里养过几天的一只小白狗。“这是你弟弟了。”秦志戬对马龙说。

马龙带张继科吃饭,给他擦干净嘴角奶糊的印子。秦志戬一走他就一手抱起张继科去院里爬树。他在榕树的枝上坐定了,张继科一声不吭探出身子去抓枝头的一枚蚕蜕。马龙看见虫子就松了一下手,然后张继科就咣一声掉到了地上。小白狗鼻子摔流血了,人倒是一声没吭,好像路还没走稳就受过几辈子疼痛了一样,眼泪也不屑撒一滴。院子是听了响声来的,以为是大少爷摔了。秦志戬冷着脸过来,抱了张继科就走。

从此四五年再没见过张继科。二少爷就是这中间住进大宅的。因此这段往事连许昕也不知道。

可能就是那一摔把小白狗鼻梁上摔出那道窝儿。再见到他的时候马龙在他鼻子上抹了一下:“哎,哥哥对不起你了。”

小孩儿眼睛极快地眨了眨。好像在用睫毛赶他的手。可是身子和头都一动没动。

“没事儿。”他面无表情地说。

马龙哈哈地笑:“我弟弟这么好看一张脸都给整破相了,还能没事儿呢?”

张继科从肩头抖了抖。但脚步还是定在那儿,一步也没退。

平心而论马龙这个哥哥当得,对不起张继科的地方太多了。比方说张继科还算在上学的时候,马龙明面上说你要好好学习、给帮会长脸、将来为领导层提高文化素养,其实背地里经常拉着张继科陪他玩飞行棋。马龙入行入得早,文化底子比较差,所谓琴棋书画,书是《火影》,画是漫威,琴练过两年只学会了一首周杰伦伴奏,这个棋就只会下飞行棋。他平时也不会跟别人玩,要玩就找许昕,问题那时候许昕内心还比较单纯,没有像后来那样在与他师兄的往来中学会那么深的套路,跟马龙下棋总是赢他。马龙表面上还是笑眯眯地没说什么,然后许昕再去找他“师哥要不要玩飞行棋了”的时候马龙就义正言辞地说,我们从小受老师教诲,怎么能不时刻为帮会效力,就算帮会没有事也应该充实自我修养,提高业务水平,怎么能天天想着玩物丧志?许昕非常羞愧地回去,他万万没有想到马龙能把飞行棋的魔爪伸向一个字还没认几个的小孩子身上。总之等许昕发现了这事,张继科已经在棋盘上想赢谁赢谁,想输谁输谁,面对许昕的时候把把六点满场乱飞,面对马龙就原地打转寸步难行。许昕目瞪口呆地只有一句卧槽好讲,张继科抬起下巴一眯眼:“大昕,你怎么能说脏话呢?”

马龙也眯着眼,转过头看许昕:“就是,嘴里不干不净的,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一点儿不让人省心呢?”

说完又扭过脸看张继科,浅浅的卧蚕就变成笑纹了:“还是继科儿知道心疼他哥!”

张继科也看着马龙,以为自己表情藏得很好一样,其实那点小得意全写在眼睛里。刚才马龙数落许昕说脏话不知道跟谁学的,张继科的脏话反正全是马龙偷偷教的。张继科上完了格斗课总要溜去房间洗澡,马龙就偷偷过来看他受伤没有。他拿着莲蓬头一边冲开张继科的头发,旁边搁着酒精棉花,张继科总是一声不吭的,马龙看见一道伤就“卧槽”一声。一边给他收拾还一边骂得停不住:“卧槽他大爷的,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啊?”“妈个逼,是不是人啊要把你头皮扯下来啊?”“Fuck,下次他再朝你右腕伸手,你就直接后撤步拿肩撞他,知道了不?”

张继科不耐烦地低低头,伏在浴缸边上,几乎是往马龙胸前钻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啰嗦死了。赶紧给我把头洗了,水都凉了。”

马龙老老实实给他一点点冲干净泡沫和血迹,完了还要小心叮嘱:“我跟你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张继科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跟他笑一个:“嗯,知道了。”


张继科十三岁第一次赢了擂台,打的时候秦志戬和大少爷二少爷在厅里吃饭,马龙菜没动几口,桌上有什么都不知道。碰杯的时候家院进来传信,马龙手抖得差点把酒洒出来。红酒在喉头上一口口落下去的时候他才觉得心跳缓下来一点。等张继科被抬着回房,他已经又偷偷多喝了几大杯威士忌。

张继科看他进自己房间,冲仆人扬扬下巴,四五个人欠欠身,绕着马龙走出去。

“大少爷来这儿的事,你们谁也别多嘴。”他躺在白床单上补了一句。

马龙看着张继科出神。张继科笑得眉眼舒展开来,撑着上半身,看起来镇定自若,其实痛得动也动不了。

张继科叫他一声:“哥。”

马龙也笑:“继科儿。”

“我还没洗澡呢。”

马龙走到床边蹲下:“我帮你。”

张继科抬起一只手:“要抱。”

现在马龙要抱张继科得用两只手了。浴室放了热水,马龙把西装外套甩地上,又解了几颗衬衫扣子:“靠。这酒上头。真他妈热。”

张继科枕着浴缸边看他:“酒好喝么?以后我陪哥哥喝。”

“你敢,”马龙想也没想地说,“你在我身边一天,烟、酒都别想碰。药一辈子也别想。……等哪天我眼不见心不烦了,你爱喝多少喝多少去。”

张继科仍旧仰着身子远远看着他,淡淡地说:“我一辈子在你身边,别处哪儿也不去。”

马龙迷迷糊糊地笑,手肘堤垫在浴缸侧边,头半埋在手臂上,眼睛在雾气里像失了焦,不知道在看着哪儿。

“我小时候。”马龙抬手比划了一下。

张继科插嘴:“比我遇见你还小?”

马龙点点头,其实他头磕在手臂上,只有点头的意图而已:“家里养过一只小狗。白的。特别可爱。”

张继科在热水里找回一点力气,腿在水里一划蜷起来,挺了挺腰靠到马龙身边,逗他似的笑:“比我可爱?”

马龙抬起眼来看他,也逗他似的眯起眼睛:“比你可爱。”

张继科笑着撩水泼他脸:“你骗人!”

马龙一把握住了张继科的手腕。他喝醉了力气比平时更大,张继科人在蒸气里泡得软了,又没戒备,被他攥得一动也不能动。

马龙:“它那时候特别小。比你还小。我特别喜欢它。”

张继科:“它有名字么?”

马龙:“没有。我想了好几个,都觉得不好。”

张继科:“叫道哥吧。名副其实,多好。”

马龙被他逗得哈哈直笑:“可惜它用不上你取的名字了。”

张继科:“它死了?”

马龙又意图中地点了点头:“嗯。后来它死了。”

作为一个好弟弟,张继科明明应该为马龙难过。可是他心里好像痛快更多些,甚至有几分庆幸释然。小白狗没有陪马龙待多久就死了。可他没有死。

马龙忽然间放开张继科的手腕,又捏住了他的脸。

“继科儿,”他眼神迷离又坚定,穿过雾气看着张继科,“你别死。”

“嗯,”张继科伸开手掌覆住马龙的手,“我不死,也不会走,我永远都陪着你。”


2

那天过了以后马龙再也不去帮张继科洗澡了。张继科跟他撒娇,躺在浴缸里不动,水要凉了,他跟下人说,叫大少爷过来,就说我感冒了。小孩儿那年在斗兽笼狠得一个打十个,对马龙以外所有人脸都绷得一丝情绪也不显,人人都猜想他是马龙下一任当家,说不定不用等马龙下任。因此大宅里没人敢对张继科多说一句废话。

然而对着马龙张继科还要撒娇。马龙站在门口也不走进来,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要不要脸了?多大人了洗澡还要人帮?”

小孩儿歪歪头,嗓音平平板板就生生透出点委屈:“我身上疼,没劲儿起来。”

“水凉了,你要难受的。”

张继科坦荡荡地伸手:“你帮我。”

马龙笑了,但只是低下头:“继科儿长大了,再要人帮,该不好意思了。”

张继科沉默了一刻,马龙以为他生自己气了。他抬起头却看见张继科已经利索地放掉浴缸里的水,扯过一张浴巾把他自个儿裹好了,腿一迈走出浴缸,赤着脚冲他走过来:“你上回怎么不是这么说的?”

“我上回说啥了?”

张继科眼里含着笑,突然一低头拿湿着的头发拱马龙的颈窝:“咸蛋超人和鸭子怪兽的故事你还没给我讲完呢?”

不好意思的人是马龙了。他大笑起来,张开手搂住把他蹭得快往后退的小孩儿:“头发还没擦干呢!着凉了一会儿!”

张继科抬头看他:“你给我吹个头发,这总不用不好意思了吧。”

许昕那年十九,进他师哥房间还属于那种一边敲门一边“师哥我进来了啊!”一边直接就进来了的形式流程,他师哥头在沙发靠垫后头,背对着门在看台小电视。沙发上应该是坐了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头没露出来,光听见声音了。跟他师哥一起在笑,声音比他师哥还低。要不是他平时也常听张继科的声音,这时一定猜不出沙发上第二个人是谁,平时还没觉得死小子和师哥声音混在一起是这样的。两个人在沙发上笑得叽叽咕咕,打打闹闹,许昕抬头一看电视里,国际新闻。

许昕:“……看个新闻你俩至于笑成这样吗?”

马龙这才发现他进来了,回过头:“大昕,你来啦?”

张继科从沙发上撑起身,头搁在马龙肩头上:“大昕,你来啦?”

许昕恨得一跺脚:“师哥!你看看他!你看看他怎么叫我的!管你就叫哥,跟我就没大没小!我还比他大五岁呢!”

马龙哈哈大笑:“你还不是天天老张、科子叫得开心,自己哈哈、哈哈等于自杀,这咋能怪的了别人了?”

张继科靠着马龙肩膀狐假虎威地扬眉毛:“咋能怪得了别人了?”

许昕:“……老师让我问你,上个月外馆的数你看过了没有。”

张继科:“他看过了,算清了明天早饭跟老秦说。”

马龙拿肩轻轻撞他一下:“怎么叫人呢?”

张继科扭过头,看着马龙眼睛乖乖地笑:“好好好,跟你秦老师说。”

马龙跟他目光一对上,又像被按到什么穴道一样,两个人又腻腻歪歪笑成一团。

许昕:“……师哥,我就问你一次,你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马龙:“啊?”他表情有点懵,“继科儿也长大了,给他看看帮里的数目也没什么啊。”

张继科脑袋又靠回马龙肩上,看着许昕,用眼神和嘴型说了一个字:“滚。”

许昕:“……没事儿,那师哥我走了。”

马龙笑呵呵地转回身:“不送你了啊。”

张继科还在看着他。许昕出门前直接冲他比了个中指。

张继科用眼神回应他:“你能把我咋地?”


张继科十五岁那年拿到他第一支枪。枪是马龙送他的,很小一把,“第一支嘛,”马龙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那时他的脸还是白团团的,脸颊上的肉还没完全消下去,跟张继科年龄差比实际上看起来小,“贴身防身用的。不好看,习惯了也合用。也是我第一支枪,我有它的时候还没你呢。”马龙看着张继科,又笑起来,“将来再给你更好的。”

张继科眼睛又笑弯起来。“这把最好。”他把故意迎着马龙的眼神把那支手枪放到嘴边亲了一下,一边仔细看着他哥的脸好像确实在一个瞬间泛了红。

“没大没小!”马龙呼噜了一下他后脑勺的头发,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张继科知道他抹不开面儿,也不跟上去,就笑着看他,像逗他一样拿口型说:“咋能怪得了别人了?”

马龙被他一看,也不知道怎么就又笑起来了。

那天是帮会尾牙。晚上叔父辈给子侄们送礼物,张继科的第一支枪确实早上马龙偷偷给他的。

马龙上一辈有秦志戬、肖战,再往上有吴敬平、尹霄,帮会创始人蔡振华不是年年露面,这一年却来了。尾牙上下属见了话事人要吻手背,就是蔡振华年轻的时候从意大利带来的惯例。马龙跟张继科都换了正装,在门外站等花厅里的寒暄,张继科见到屋里的人低头吻蔡振华的手,问马龙:“这什么规矩?”

马龙跟他解释了:“过尾牙的时候,下边的兄弟见了大哥都要这样亲一下。”

“不亲不行?”

“规矩嘛。”

张继科听了就笑。没等马龙反应过来,他抓住马龙的手,微微弓下腰,凑到嘴边,轻轻吻了一下马龙的手背。

“过了今天,”他低着腰抬着眼看马龙,“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龙哥了?”

那天秦志戬正式宣布他手里堂口交给马龙,马龙那年二十一岁,做了帮会最大一家分号的坐馆。

晚上张继科回房间里,把马龙送他的那把枪拿出来又仔细看了几遍,再擦了两回。擦完了关上保险放在枕头底下,整了整领结要出门。刚到门口,宅里一个女仆人正挡在他面前。

女仆人对他说:“龙少爷说,今天晚了,请继科少爷别去找他了。”

张继科看了看她,绕过去就要往前走。

女仆追在他身后:“继科少爷,龙少爷不在宅里。”

张继科皱了皱眉:“他在什么地方?我怎么不知道?”

他那年十五岁,手上已经沾过不少血,光凭眼神就可以打垮人。年轻女仆被他看了一眼,吓得后退了两步,话也说不出来。

宅里待的最久的老保姆从外厅走过来:“继科少爷请回吧。”

张继科:“我哥到底在什么地方?”

老保姆说:“大少爷如今是坐馆,怎会没有应酬。”

张继科:“吃了尾牙,大年下的还要离家出去应酬?”

老保姆说:“年下不回老宅算得什么?大少爷迟早要成家的,管堂口的没有稳定姻亲根基也不坚牢,将来兄弟们尾牙见了面,之后自回的才是家,这道理继科少爷难道不明白?”

张继科嘴唇动了动,又说:“今天他见的人,就是他的姻亲?”

老保姆说:“这倒并不是,大少爷今天这遭只是个见识。”

张继科笑了:“见识?二十一岁才长这个见识,不嫌晚了点吗?”

老保姆说:“咱们家门的规矩,第一遭见识应该是十八岁。只是大少爷十八岁生日那晚,继科少爷犯了肺炎,高烧退不下来,大少爷急得放不下心,跟老爷推说绝不出门。这才一年年拖到如今。”

老保姆又说:“家门里对子弟们跟姑娘交往,只要家世合当,年龄上本不太拘束。继科少爷一表人才,前途无量,必有良缘相候,又何必着急呢?”

张继科似乎愣了一秒,便点头道:“谢谢嬷嬷关心了。”欠身告辞,回了房间。又对仆人们说:“都下去吧。今天的事,都别多嘴。”

其实不消他说这句话,这已经是老规矩了。

窗口对着后院,窗帘没拉,月光像霜一样洒在床脚。张继科换了衣服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无,伸手去枕头下拿出那把手枪。借着月光,他把手枪又反复看了两遍,摸了两遍,然后在脸颊上贴住了。

“马龙,马龙,”他合上眼睛,蜷起了身体,“你明明喜欢我,对不对?你明明就喜欢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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